摘要:苏联劳改营中60万日军战俘的真实生活(被苏军俘虏的近60万关东军),下面是吃瓜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内容,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1945年8月9日零时10分,集结在苏联远东边境的150多万苏联红军越过中苏、中蒙边境,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兵分四路向日本关东军发起总攻击。截至8月30日,在中国东北和朝鲜北部的关东军各部队,全部被解除武装,苏联红军在中国和朝鲜人民的有力配合下,一举打垮了盘踞在中国东北等地多年的关东军和其他日军,在整个远东对日战役中,苏联红军共击毙日军83737人,俘虏日军59.4万人。 作为战利品之一的近60万日军战俘被苏联红军分期分批地押入苏联境内,大部分日本战俘被安置到苏联的远东和东西伯利亚地区,还有一些被安置到哈萨克地区及顿河流域的坦波夫州等地。【吃瓜网】
1、日本战俘被安排学习马列主义理论
为了
丰富战俘的 生活,苏联劳改营当局安排了 一些文体活动,当年的日本战俘清水芳夫 在 多年之后回忆道:他 曾被关押在莫斯科附近的拉达国际战俘营,“昭和 21年(公元1946年)初夏,我们举行了 拉达田径奥林匹克赛”。 在 1949年劳改营的 新年联欢会上,一出由当年为日本关东军和 特务机构效力的 中国汉奸上演的京剧《盘丝洞》,竟博得了全场掌声,就连战俘营的苏方管理人员也 看得津津有 味。苏联劳改营当局特别重视对战俘开展政治思想教育工作,以期培养战俘对苏联的好感,同时宣传苏联社会主义的
优越性,正如原俄罗斯《消息报》副总编、著名政治评论家列昂尼德·姆列钦在《历届克格勃主席命运揭秘》一书中所 指出的:政工教导人员的 任务是 “确保支持加强对苏友好关系的 战俘人数不断增长”。为此,除了所 长、劳动主任、军医官之外,苏联劳改营当局还在 每个战俘劳改所 都配备了 一名政治部主任,专门负责战俘的思想政治教育等 方面工作。1947年,各战俘劳改营和
劳改所 先后成立了 战俘民主委员会,委员由战俘大会选举产生,其宗旨和任务是 对战俘“讲授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改造其根深蒂固的 资产阶级思想,使其成为一个永远不做反人民事业的 初步的民主主义者”,日本战俘丸茂曾担任过战俘民主委员会主任,丸茂原是 伪满军校的 教官,年富力强,头脑清楚,颇有 口才,且会说俄语,因而他 被授命专门从事对战俘进行马列主义理论讲授工作,而丸茂所 在的 战俘民主委员会的 其他3名委员则仍必须参加劳动,并不享受丸茂的“脱产”待遇。劳改所
里很快成立了 政治学校,每周一、周五晚上7时至9时为政治学习时间,教材是 《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后来,还成立了 一个联共(布)党史研究班,主要学习讨论《辩证唯物主义与 历史唯物主义》。1948年以后,苏联劳改营当局又陆续给战俘分发了
一些书籍,主要有《共产党宣言》、《国家与 革命》、《唯物主义和 经验批判主义》、《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 两个策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 “左派”幼稚病》、《列宁主义基础》、《斯大林传》等 ,都是 著作的日译本,政治学习中涌现了 很多积极分子,从1948年开始,其中的 优秀者 被分期送至地区劳改营本部学习6个星期,再回到原来的 劳改所从事宣传和教学活动。一些战俘通过政治学习初步明白了
马列主义的一些基础知识,了 解了 苏联国内的一些现实情况,为了巩固思想改造的 成果,战俘们还在劳改营里创办了《日文报》,交流彼此的 学习感悟和心得体会。此外,他们还在 1947年末创办了 《新生》板报,用16开的 白纸写成文章贴在 板上,供大家阅览,板报还登载一些小故事、笑话、谜语等 ,这些活动无疑调节了战俘们枯燥而繁重的 劳役生活。然
而,事实上多数战俘政治学习的 效果并不理想,首先,不少讲授者 本身就是日本战俘,他 们没有 系统接受过 马列主义理论教育,因而也 就没什么这方面的理论素养,此前更没有 讲授过马列主义理论,仅懂得点俄语、有 些文化而已,如此就被安排讲授艰涩的马列主义理论课,效果自然 大打折扣。现年70多岁的
日本东村山市的 退休教师益田实,当年是 日本战俘之一,多年后他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形:“……我1米73的个儿,戴着 深度近视眼镜,乍一看像是 个知识分子,于 是 战俘民主委员会的 一名委员对我说:‘从明天开始,给大家讲解这个。’这是 一本我 从来没见过 的 《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厚一公分左右,我 只好天天开夜车阅读,然后给人讲解,幸好没有出丑就讲完了 ,当时可真是 如履薄冰啊!”其次,作为劳改所
政治学习活动受众的 日本战俘大多数人文化程度不高,这也 影响了政治学习的效果,不少人都是 刚入伍才一两年就沦为战俘了,年纪还不到20岁,只有 小学或初中文化,有 些干脆就没上过 学,整体文化水平不高,接受马列主义理论显然 比较吃力。中国末代皇帝、后来成为日本人傀儡的
溥仪在押苏联期间也曾参加过苏联劳改营当局安排的这种政治学习,他在 《我 的 前半生》一书中回忆了 自己当时的 感受:“为了我们学习,收容所 当局发给了 我 们一些中文书籍,并且 有 一个时期,叫我的 弟弟和 妹夫 给大家照着本子讲《列宁主义问题》和《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讲的 人莫名其妙,听的 人也 糊里糊涂。我自己心里只是纳闷,这和 我有 什么关系……‘学习’这两个字,那时对我 说起来,还不如青椒、西红柿现实一些。每次学习,我坐在 讲桌旁边一个特殊的 座位上,总是一边听‘教员’结结巴巴地 讲我 不懂而且 也 不想懂的 ‘孟什维克’、‘国家杜马’,一边胡思乱想:‘如果能住在 莫斯科,或者 伦敦,这些珠宝首饰够我用几年?’‘苏联人不吃茄子,这回收下的 茄子,怎么个吃法?’……不过 ,我还能装出很像用心听的 样子,可有 的人就不同了 ,他 们索性打起鼾来。 ”具有 相当文化素养的溥仪尚且 听得如此“糊里糊涂”,那些没什么文化的 日本战俘听课的效果便可想而知了。2、苏联劳改营当局盛行做表面文章
日本战俘政治学习效果不理想,还缘于
苏联劳改营当局盛行做表面文章,战俘们按照政工人员的 要求展示“思想改造成果”,表达自己对马列主义理论和 思想的 忠诚和 信仰。当局将战俘们的 各种活动拍摄下来:“战俘们在 食堂就餐”,“战俘们在 理发馆理发”,“战俘们在 医院就诊”,“战俘们在 搞体育比赛”,“战俘们在 认真学习马列主义理论”……照片还被装订成册,旁边配注了 有 关战俘幸福生活的说明文字或忠实于 斯大林的 誓言,然 后作为“思想改造”的成果送交上级部门。这些相册不仅是
展示给苏联人民看的 ,更主要是 展示给全世界各国人民看的 ,以此表明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 优越性及其对人的 特别改造功能。 至于 战俘们究竟真正理解并掌握了多少马列主义理论,又 有 多少战俘通过 政治学习成为了 初步的民主主义者、培养了对苏联的友好情感,劳改营当局则不会太当回事。而战俘们表面上积极参加政治学习,也不过
是为了 生存下去而装装样子,他们担心一旦流露出对政治学习的 不满和 厌烦,就会被送到位于 苏联腹地 的 战俘惩戒所 ,或者 会被推迟遣返回国,就连曾经残暴地对待共产党人、无情摧残反战人士的 原日本宪兵也都变得“自觉”起来。日本久留米市的
农夫平野好郎,在回忆苏联劳改营里推行的 “民主化”活动的 有 关情况时说:“这事发生在 西伯利亚第19号战俘所,时间在 昭和 22年(公元1947年)2月前后。红军将我 们这万名战俘集合起来推行‘民主化’教育。所 有 的 人一门心思想回家。我 们充满了 恐惧……原先的宪兵们都加入了新成立的 ‘民主化突击队’,‘民主化突击队’的 劳动条件格外艰苦。每天早晚,他 们进出营地时,扯着 嗓子高唱‘红旗歌’和 ‘国际歌’。 他 们里边就有 那些……一贯压制反战理论、反战学者和作家的人,可是 现在 他 们摇身一变,变得让我 们目瞪口呆。”积极参加政治学习会给战俘们带来一些实际的
好处,前文引述的 《历届克格勃主席命运揭秘》一书中指出:“那些同政工人员有 接触的 战俘的 日子过 得好一些……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 战俘人员受到提高饮食标准的 奖励,积极分子被送到所 谓的 休养房去过 上10~12天的 好日子,在 那里,战俘们可以穿上清洁的内衣和 睡衣,好吃好喝。”政治学习以及“民主化”教育活动,使对战俘的
管理出现了一个非常滑稽、矛盾的现象:一方面,苏联管理人员非常善于 利用日本战俘中存在 的等 级秩序,借日本军官来管理日本士兵,从而有 效地完成劳动任务;另一方面,政工人员又 推行“民主化”教育活动,试图消除日本战俘中存在 的 这种等级秩序。当年的
日本战俘山崎幸男多年之后的 回忆证实了 这一点:“苏联方面在 战俘营实行战俘自治原则,这导致了 食品和 其他 奢侈品分配不公以及克扣配给等 情况的 发生,但 是与 此同时战俘营里也 发生了 反军方的 斗争。”山崎幸男这里所 说的 “反军方的 斗争”,就是 日本士兵战俘反对日本军官战俘的 斗争,而这种斗争自然 是 得到了 苏联劳改营政工人员首肯的 。3、有日本战俘被发展为苏联情报人员
苏联还在
日本战俘中发展了一批自己的 情报人员,俄罗斯学者格列布·车尔尼雪夫斯基在2001年8月31日《独立军事观察》上发表的 《学习斯大林著作的日本武士》一文中指出:“日本武士做梦都不曾料想过 :他 们必须学习马克思、列宁、斯大林著作,然而,这确实发生了 ,就发生在 苏联战俘营里。1945年秋天被俘的 日本武士被迫接受思想改造,尝试着 树立共产主义信念。否则,他 们的生存以及返回祖国都会成问题。不过,并非所有 的 ‘劳动改造和 政治学习的优秀分子’都能成功地 返回祖国……我们的 特工人员在战俘们中间开展活动,培养‘自己的干部’。思想‘改造’的 结果是 一批新的 日本共产党员出现了 。他 们当中的 很多人在 战俘营里充当苏联当局的 秘密情报员,告发自己的 同胞。”每逢日本的
广岛、长崎遭受美国人yzd轰炸纪念日,苏联劳改营政工人员对日本战俘的 态度相对于 平时而言就会变得比较有 人情味,他 们会给战俘一些食品甚至伏特加白酒,安慰他 们不要过于 悲伤,同时也 不忘记“责怪”几句美国人的 无情,这时,动了 真情的 日本战俘有 的 会哭得很厉害,一些日本战俘还含着 眼泪说他 们憎恨美国人、热爱苏联人。1949年初,日本战俘被准许与
家人通信,每人先准许通一次信,用的 是 双页明信片,一页寄往家里,另一页是 家人回信用的,回信地 址是 苏联XX地 区XX号收容所 ,没有标明地 名,明信片不允许写太多的字,苏联方面规定,战俘只准许写自己的 事情,不允许介绍与 自己无关的 情况,在 经过 苏联方面的 检查之后明信片才能由专人统一发出去,战俘民主委员会的 委员可享有 一定的 “特权”,可以多发几张明信片。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报刊报道了
这样一件真实的 事情:有 一年春天,正逢汛期,一名日本战俘冒着 生命危险,纵身跳入冰冷的 水中,将不慎掉入水中的劳改营主任的 儿子救了上来,此后,这名日本战俘在 劳改营里的状况和 生活条件得到了改观,后来当这名日本战俘被遣返回国的 时候,劳改营主任眼含热泪送别了 他。岁月荏苒,一转眼几十年过
去了 ,这位当年救人的 日本战俘,已经成了一个大老板,他 打听到当年被他 从水中救上来的 那位小男孩的住址(这时,小男孩的 爸爸——当年的 劳改营主任早就去世了 ),邀请小男孩一家人去日本作客,还送给他 们一辆崭新的豪华汽车。不过
,就笔者 看来,当年这位日本战俘冒着 生命危险救人,与 其说是 苏联方面推行的 政治学习、“民主化”教育运动和思想改造的 成果,倒不如说是 他 渴求能够生存下去并平平安安地 返回日本的 求生本能和 动机起了 作用。战俘问题从来就是
人类文明史上的 一个沉重话题,苏联劳改营对日本战俘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是特定时期、特定背景下的特殊现象,由于 人所 共知的原因,这一问题跟一系列问题一样,长期以来一直被遮以神秘的 面纱,以解密档案为依据,还历史以真实,无疑有利于 世人对这段历史真实面目的真切认知。